花都〈巴黎〉點滴紙上談 秦富業
時值四月中旬﹐應該是百花齊放百鳥爭鳴的季節﹐但巴黎的氣溫還是冷得令人抖擻﹐天氣變化無常﹐同一天中﹐你可享受到情時多雲偶陣雨的天氣﹐實在使人難以適應﹐但巴黎人習以為常﹐走在世界有名的香榭麗舍寬闊大道上﹐陣陣咖啡香飄逸過來﹐不禁使人精神為之一振。大夥兒並不像香港和東京般來去匆匆﹐男男女女悠閑地在那兒慢條斯理地邊走邊聊﹐個個看來心情愉快﹐彷彿世界就是那麼美麗。也許法國人天性浪漫﹐遇到不如意時﹐總會幽自己一默﹐或嘆聲O﹀Lala(意為妙極了)雙手一攤也就認了。
在香榭麗舍大道101號建築物前﹐我看到很多東方人面孔在那兒排隊等待分批進入店內購物﹐仔細一瞧﹐竟然是頂頂有名的LV ( Louis Vuicton)公司門市部﹐隊伍中﹐百分之九十是日本觀光客﹐我於是好奇也跟隨著他們排隊一探究竟﹐為何這個牌子的商品能使那麼多女人著迷﹖在門外﹐我排了約一個小時﹐才能進入店内﹐自以為就可任意選購了﹐誰知在店内還要繼續排隊﹐又得排了一個小時才輪到你翻看商品目錄﹐挑選想要購置型號告訴售貨員﹐且慢﹐這並不表示你暢所欲購﹐憑護照每人只限購一大一小兩件而已﹐多則不行。購物進行中﹐看型號目錄約須時三十分鐘左右﹐因為物品種類繁多﹐又是件件精品﹐難以下定決心﹐在猶豫不決之間﹐又浪費了一些時間﹐待你下定決心﹐售貨員才填單子將你的護照號碼﹑國家﹑姓名等等資料填入﹐以便離開法國時可以辦理退稅手續。此一購物行動﹐前前後後共花了大約四個小時﹐你說值不值得﹖至於價格方面﹐當然會比台北便宜約三份之一。
我的嗜好是攝影﹐當然免不了要去逛逛相機店了﹐在共和廣場(Place de la Republicque)與巴士叮廣場(Place de la Bastille)之間的Boulaward Beaumarchaes 大道上﹐那裡有十幾家照相機行﹐新舊貨品皆有﹐從Leica, Linholf到日本的Nikon, Canon 樣樣俱全﹐但價錢並不便宜﹐若能退稅﹐價錢也許跟台北差不了多少。
走在巴黎街道﹐你得隨時注意「地雷」處處﹐一不小心就會踩到一堆堆的狗屎﹐雖然有綠色使者負責清掃﹐但清了舊的﹐新的又來﹐撿不勝撿。巴黎人牽狗上街﹐讓愛犬在街上方便﹐是天經地義的事﹐也無法管理﹐假如某位市長候選人的政見﹐是要立法管理狗只不得隨街大小便﹐我敢保證他一定選不上。
因經不起咖啡香濃的誘惑﹐而走入備有暖氣設備的咖啡店享受它那芳香的味道﹐店内癮君子們或坐或站﹐但絕大部份人都站立在高臺邊享用﹐即使椅子空着﹐也少人入坐﹐經詢問原因﹐才恍然大悟﹐因為站著喝與坐著喝價格有所差異﹐每杯價差約六﹑七元法郎﹐故無人就坐享用也﹐因你佔用桌椅會增加服務生服務及擦拭勞力使然。
前往巴黎觀光﹐不得不提防扒手及搶奪﹐尤其是非洲人及阿拉伯人聚集的十九區及第十一區為最﹐走在街上﹐一不小心﹐女用手提包就會被搶走﹐做案者年齡大多是十四﹑五歲以下之青少年﹐因為法國崇尚自由﹑人權﹐即使被捕﹐也只是做個筆錄﹐隨即放人﹐不會送入感化院或拘禁。而辦案警察﹐則認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﹐睜一隻眼﹐閉一隻眼﹐吃案了事。筆者親友由美赴法﹐穿著華麗﹐手上拎着LV手提包﹐步出機場大廳﹐搭上友人開的BMW轎車離去﹐正當坐穩﹐不料車門就被打開﹐放在膝上的手提包立刻被搶走﹐呼叫救命﹐但搶匪已騎著機車揚長而去﹐損失不貲。觀光景點皮包失竊事件﹐時有所聞﹐本人參加當地旅遊時﹐一女團員隨團進入德國科隆大教堂參觀﹐游畢才發現置於大皮包内的小皮夾﹐已不翼而飛﹐損失美金兩千余元及信用卡數張。故赴歐洲旅遊﹐千萬要隨時提高警覺﹐以免遭竊掃興﹐到頭來變成高高興興出門﹐愁眉苦臉回家。
每當落日西沉﹐夜色開始隴罩巴黎夜空時﹐你會發現不女孩獨自站立在馬路旁邊徘徊﹐或伸手嚮往來車輛打招呼。你不要自認為本身很帥﹐具有吸引力﹐飛來艷福□這些女孩都是名副其實的阻街女郎﹐公然當街攬客﹐環肥燕瘦﹐有白有黑﹐有來自東歐以及俄羅斯的波斯猫﹐也有來自非洲的黑珍珠。這些妞兒以前活動的地方是巴黎市郊的森林區(Bois de Boulogne)馬路邊營業﹐若在夏天﹐妞兒們更打辦得花枝招展﹐穿著性感﹐若隱若現﹐讓你看後想入非非﹐假如把持不住﹐念句阿彌陀佛□便會停車與她們搭訕﹐試探行情。近來該處馬路封閉﹐妞兒們就流竄至市内各大街道攬客﹐雖然這是非法﹐但警方管不勝管﹐捉了也沒用﹐乾脆就讓她們自生自滅罷。男士們若看上那一位妞兒﹐就可停車向其詢價﹐若談隴﹐女孩即上車再找交易場所﹐一般而言﹐她會帶到她的住處或附近小旅館做你愛做的事﹐旅館費另議。妞兒們的應招費約法郎三百五十至五百元不等﹐我們那一位好色客膽敢嘗試﹖萬一來個「仙人跳」如何了得﹖真是怕怕。據說﹐她們的服務是信守交易原則﹐一手交錢﹐一手交貨﹐決不食言﹐也從未聽說有像「仙人跳」情事發生﹐辦完了事﹐各自分道揚鑣﹐你走你的陽關道﹐我走我的獨木橋﹐銀貨兩訖□決不食言。在博物館四週馬路﹐也有應招女郎開著自己的豪華汽車在那兒招客﹐聽說價錢稍為貴些﹐買賣雙方若談隴﹐就可乘坐她的轎車直奔其寓所進行交易﹐辦完了事﹐原車送你返回原起程地。巴黎真可稱得上是「花都」﹐也可說是「巴黎何處不飛花」了。
走在街上﹐若內急要方便﹐你會發現在人行道上有個銀灰色鋁制的櫃子﹐樹立在路旁□那就是公廁﹐只要投幣兩塊法郎﹐艙門便自動打開供你使用﹐公廁內燈光亮麗音樂隨即響起□讓你如廁時也能享受著短暫的舒適﹐使用後﹐馬桶被吸入牆內清洗□消毒後再慢慢伸出歸位﹐鋇帝﹐自動清洗地板然後烘乾﹐讓下ㄧ位使用□但你可別以為待在裡面就可使用一天﹐公廁是設有自動計時器﹐每次使用僅限十五分鐘﹐時間一到﹐廁所門就會自動打開﹐召告眾人﹐若你還痴痴地待在裡面﹐那就被人笑話了。
法國是注重勞工工作品質的國家﹐勞工每週工作三十五小時﹐並且明文規定每年有三十天假期﹐為鼓勵休假﹐渡假費用部份可以扣抵所得稅。學校則每週上課四天﹐週三﹑六﹑日休息﹐每上一個半月至兩個月﹐另有一周的假期﹐再加上寒暑假﹐學生們真是快樂如神仙。政府為鼓勵生育﹐每一個家庭若生有三個小孩以上﹐可享有政府所提供的多項優惠﹐譬如﹕搭乘火車可享30%的優待票﹐政府還要負責替你找適合你家庭人口居住空間的房子（四房兩廳）供你居住﹐租金只負擔50%等等。若你失業﹐失業金每月按照你原所得的70%補助一年﹐到期了還可繼續申請延長﹐孩童時期則有營養補助費等等福利﹐不勝枚舉﹐另人羨慕。也因為如此﹐居住在法國的人大多好逸惡勞﹐工作態度散漫﹐一切牛步化﹐你急他不急﹐故生產力並不高﹐社會福利是政府一項沉疴的負擔。但使我不解的是□為何他們的科技那麼樣發達﹖飛機工業譽冠全球﹖
當然﹐走訪巴黎﹐你可看到舉世聞名的羅浮宮﹑凡爾賽宮內的名畫﹐若要仔細端詳每一件作品﹐非得花上一個月的時間才行﹐還有近郊的「楓丹白露」﹐更不可錯過﹐若時間許可﹐巴黎周遭的古堡和小鎮﹐也值得看看﹐畢竟巴黎已是世界有名的觀光聖地﹐若各項條件許可﹐真值得一游再游﹐體會一下法國人那天真浪漫的生活哲學﹐與美味可口的菜餚﹑紅酒﹑咖啡還有美女﹐頗有意義﹐也是一種享受。